在通過打工度假申請之後,就開始努力考慮究竟要以哪裡為落點?最後選擇大阪主要是因為即使只能算是日本第二大繁華都市,但相對但物價上也來得較低。加上有謠傳大阪跟台灣很像,居民比較熱情、愛開玩笑,步調上也沒有東京來的緊繃逼人。因此在大阪落足了大約8個月,是個人生當中相當獨特、可能也不會再有過的體驗。
首站:彷彿另一個平行異世界的西成區
一開始因為沒有太多經費,因此先選了便宜的guest house住了三週同時邊找真正要落腳居住的地方。因為是女性限定因此還算安心,只是整棟房子相當老舊,就算窗戶房門全都關緊,每天還是會累積不少灰塵,但就價位跟只求暫時有個地方可以睡覺,算是還過得去的選擇。
Guest house位在大阪市南端的「西成區」,一開始只因為它便宜,但後來才發現原來這一帶相當「不一樣」。這裡的販賣機飲料便宜的嚇人,有看過一罐飲料竟然只要50日圓(一般來說都是至少100日圓起跳);出了名便宜的「玉出超市」,可能是錯覺,好像比其他分店的玉出超市都再便宜一些。
據說這裡是大阪市內治安最需要特別小心的地方,回想起當時,不知道是否剛好因為天氣的關係,整個天空都灰灰濛濛,走在街上,映入眼簾的除了歐吉桑就是流浪漢,好像全世界只有這兩種人存在一般。有時候下午會看到流浪漢們排了超級長的隊伍,可能是要排隊要一份工作,也可能是要排隊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。同樣在一個大阪市裡,居民的樣貌如此迥異,而這些流浪漢可能也不算是居民,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家。
放棄一人生活來到「阿波座」
住在Guest House裡的三個禮拜,相當積極努力地找房子,一開始找的是一人居住的套房,由於預算不多,沒想到第一間房仲公司竟然就大膽地直接把「事故物件」搬出來問我有沒有興趣。什麼都不怕就怕鬼的我,雖然立刻回絕,但從那之後,房仲帶我去看的每間房子,都讓我有事故物件的錯覺。一來都是老舊的公寓,說會鬧鬼也不無可能;而來在那樣老舊公寓裡隔壁住什麼樣人說實話都讓人有點雞皮疙瘩。可能是想太多,但重點就在於預算不多,後來退而求其次,開始尋找Share House,也很幸運地,找到了還算不錯的地方!
與世無爭的Share House
入住的Share House管理人,是個喜歡台灣的女生,因此一開始就感受到親切感。那裡是個可以住滿30人以上、4層樓的中大型Share House。一開始進到Share House參觀時,一切都很乾淨整潔,當然也沒有西成區Guest House的老舊氣味,雖然價位上還是比當時的預算多了些,但努力一下還是可以撐得過去。萬事起頭還是要先求住的安心,因此決定在此落腳。
俗話說「好室友帶你上天堂,壞室友帶你入地獄」,住在一層的室友們共7~8個人(中間總是有人來來去去),有日本人、英國人、西班牙人等,大家都還算客氣和平,有時候晚上聚在客廳裡一起看著「探偵!ナイトスクープ 」(當時的「局長」主持人還是西田敏行,如今都已經換成松本人志了)、「出没!アド街ック天国」等第一次看過的日本節目,偶爾跟大家介紹一下台灣這個國家,偶爾問問日本人不太懂的日語,或者開著火鍋趴、水餃趴等,總之是個非常世界和平的時期。
半夜還燈火通明的「大阪中央市場」
在Share House裡,有自己大約4~5疊的房間,除此之外,廁所、浴室、廚房、客廳一切都是共用。Share House就位在河流旁,從房間的窗戶望出去,剛好可以看到對岸的「大阪中央市場」,每天全國各地的蔬果魚肉食材都會集中到這裡,再分別運送到大阪各地販售,因此在Share House附近很常看到許多有如變形金剛的大卡車。比起白天,半夜燈火通明的大阪中央市場更顯得生氣蓬勃,他們這才準備新的一天的開始呢。每晚一想到對岸還有一群人正賣力的工作著,就覺得莫名地能安心入睡。
3份打工喘不過氣卻樂在其中
來到大阪後,一開始上了三個月的語言學校,正確來說是「日本商業用語語言學校」,為了找工作,比起上一般的日文語言學校,完全沈浸在痛苦的敬語世界應該比較實在。抱著這樣的想法順利唸了三個月,當然也對工作上的對應某種程度有些幫助。當時除了上網找了1份不定期的打工之外,在Hello Work也找到了2份工作,這3份工作全都不是餐飲服務業(因為做不來),也從當中學習到還不錯的經驗。
其中一份比較有趣的是「轉送公司」的工作,該公司針對想要在日本的amazon、樂天等網購購物、但不被接受直接送貨到國外的顧客,提供了一個日本轉運站的功能。網購的商品會先被寄到公司,再由公司轉寄到海外,賺取中間的手續費。當時主要擔任客服跟商品翻譯,也因為這份工作某種程度熟知原來什麼東西不能寄(不能空運)、現在海外正在夯日本的什麼商品等。
曾經有一陣子新款iPhone在日本剛上市時,公司的倉庫就有著大量中國人購買的iPhone等著轉運,發現原來日本商品果然還是很受海外人士歡迎。有時候也會很期待顧客們購買那些賞味期限很短的伴手禮食物,因為一寄到對方手上早就過期了,通常購買者都會選擇放棄不寄送,而這時打工仔們就會各自帶回家「銷毀」。其實日本的商品若寫的是「賞味期限」,通常就算超過不要太久還是可以食用的。
有餘裕感的大阪!
大阪人在大家心目中的固定印象就是「搞笑」、「熱情」,而我也真的遇過在買東西付錢時,對方不以為意地說:「來,這個要100萬!」被嚇了一跳,但對方其實真的是在開玩笑。住了一段時間後,就錯覺整個日本大概都是這個樣子,直到來到東京之後,才發現了即使是在同一個日本,東京和大阪的人情溫度處在不同的季節。而每次和人訴說起住過大阪的過去時,最後總會被問到:
「喜歡」這件事實在太難用一個答案黑白分明,就像如果有人現在問我「你還喜歡日本嗎?」總還是無法立刻肯定或否定地回答。
大阪是個適合居住的地方,回想當初除了難波、道頓堀、梅田這些比較熱鬧的地區之外,其他地方的路都好大條、人口密度好有餘裕;而相較東京,不過在哪裡人都很多,更別說那些知名的新宿、澀谷、東京車站、品川等鬧區或上班族聖地了。但相對下,東京確實有許多第一手資訊、工作機會資源等,而最新最流行的事物也一直在這個城市快速變換著,在東京絕對不會感到無聊,相對要付出的代價就是那快速又擁擠的生活步調。
大阪的激安殿堂——便宜到犯規的「玉出超市」!
有來過、或住過大阪的人,應該多多少少有聽過或去過這間非常定番的「玉出超市」。黃澄澄的招牌,夜晚還會有誇張豔麗的燈光閃不停,一進到官網也可以立刻看到「日本一 安売王」的豪語掛在首頁上。「玉出超市」最被道為話題的就是那1圓特價商品,結帳總金額只要達到滿1,000日圓的低門檻,就能用1圓買到指定商品。而不止1圓商品,整體物價和大阪區其他超市相較下都較為便宜、或者說過分親民。當然,關東地區以便宜出名的「業務超市」可能也拼不過。推薦很適合來挖寶探索驚嘆一下。
原來大阪市好小巧
住在大阪時,只憑著一輛二手腳踏車就能輕鬆南往難波、北往大阪梅田、偶爾沿著河岸往中之島圖書館繞繞、或到比較歐蝦蕾的「堀江」一帶逛逛;幾乎都比搭電車還快速。一開始錯覺大阪市和東京都這兩個都會城市應該差不多規模,後來到東京時才發現大小和距離感完全不同,驚覺原來大阪市好迷你。
但這也是大阪為何適合居住的原因之一,如此近距離就能從住宅區到鬧區,購物上相當便利,電車雖擠,但和東京都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。
京阪神玩不停
住在大阪還有一個好處,就是剛好位居於神戶和京都的中間,不管往哪都很方便,另外想去奈良走走也相當容易。對於打工度假的人來說,因為地理位置關係,是個可以確實好好「度假」的選擇。至於我,則是有點後悔當初沒能好好「度假」,即使住過大阪,卻對神戶京都完全不熟悉。
Goodbye熱大阪,Hello冷東京。
在大阪住了8個月後,因為某些原因決定「上京」。記得當時拉著大行李箱搭上往東京的夜間巴士,一早搭到新宿,一下車吸了一口氣,清晨的空氣既寒冷又帶著一絲緊張的氣氛在裡頭。拖著大行李搭上電扶梯準備搭電車到住處,沿路迎面而來龐大數量的東京上班族,每個人都像戴著面無表情的面具般,不帶感情地往著同一個方向移動的畫面,實在讓人難忘。
嗨,冷颼颼的東京我來了。